隔了幾天,Beth Chopin的案子重新開庭,Mike則在此之前就從Harvey的公寓偷溜回家,只留了張「我星期一會去上班」的紙條。

    他不想面對那種進退不得的局面。

    雖然在法庭上昏倒,但法庭似乎不太在意這一點,Mike審判前一天播電話過去時,輕快的女聲還是通知他前往陪審。

    那是個星期五,沒什麼事要處哩,所以他直接省掉了前去公司的麻煩和要面對Harvey的緊張,直接搭車前往法庭報到,大約是有經驗的關係,Mike覺得這次輕鬆多了,他也帶了足夠消磨時間的巨大書籍。

    或許還有什麼其他原因。

    是有什麼其他原因,他知道的。

    雖然還是無法原諒那個人、還是覺得Beth很可憐、還是被常常被那些過往侵擾,但他已經知道一切的一切,包括記憶和其中的痛楚,再度坐上陪審席時,應該會更清楚自己的想法吧。

   

    「請進。」溫和的聲音,引導Mike等人走進法庭,在陪審席坐下。

   

    Mike環顧四周,除了方位以外,整個法庭都與上回的一樣,原告Beth Chopin小姐、被告Wallace Williams、觀審員、書記、法官都已經就定位。

    當然還有雙方律師。

    Mike往場中央看去,發現Harvey仍是一副神色自若的樣子。

    接下來的說明、法官與律師詢問依序進行完畢,訴訟正式展開。

    同樣的日子就這麼過了幾天。

 

    最後一場訴訟是在星期三,天氣陰冷,法庭外的天空一片昏暗,連帶地室內也不甚溫暖。

    Mike整場訴訟忙著聆聽所有人的發言,又看看法官的表情,還有其他陪審員神態動作,只覺得整個訴訟對Beth Chopin極為不利。

    她太勇敢了。

    她沒有眼淚。

    當被問到為何遲至現在才提告的時候,Beth Chopin站起來,背脊挺直,聲音比陽光還清朗。

    「如果我什麼都不做,我會後悔一輩子。」

   

    一瞬間Mike好羨慕她,又感到惋惜。

    羨慕她的勇氣與真摯,卻又惋惜她的願望無法實現。

    我們都一樣。

    我們都不是完美被害人

    正義本來就不是站在被害人這邊,「正義」是人們發明出來的名詞,用以贊同大部分人所持的價值觀,而當兩方意見不一的時候,就看誰說出口的比較動聽了。

   

    Mike抿了抿唇,聽見召開陪審員評議的聲音,他安靜地跟著走進一旁的房間,聽著大家的討論,不同的意見交雜出聲,他卻不想完全發言。

    一股緊繃襲上胸口。

    或許他還是無法看得開。

    即使他已經知道結果,也還是希望所謂的正義可以翻牌。

 

    坐回陪審席,Mike眨了眨眼。

    法官宣佈了判決。

    Harvey沒聽見法官說些什麼,他轉頭過去看陪審席。

    然後他看見Mike閉上雙眼,緩緩低下頭。

    這是他第一次在勝利之後滿嘴苦澀。

 

 

Within the core of each of us is the child we once were.

我們每個人的內心,都是自己曾經的孩童時代

This child constitutes the foundation of what we have,

who we are,

and what we will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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