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腦殘人偶的廢言破壞閱讀情境,
咱們就直接.....上.菜.吧!!!

為您獻上.....最終章~"請永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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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的夜總分外冷清。
又或者,冷清的不是月色,而是單著長影仰望月空的心。
間歇的蟲鳴都顯得嘈雜,初夏的謐夜幾乎溫馨得可笑。

又或者,可笑的是這個時間還未能入睡的傻瓜。

夜深了,宮月家木屋在人偶房最後一絲的光線熄滅後落入夜色的懷抱中,全然的寂靜。所有人都睡了──包括慣於熬夜的大小姐。

除了他。

弗雷特里西斜倚著牆,橫坐在盈滿月色的窗台上。
十五夜的月澄澈的明光在沉眠的寂靜中幾乎有些擾人,弗雷卻不打算闔上窗、拉起窗簾,畢竟將月光阻絕在外也無助於喚起他一去不返的睡意。
冷清的月圓滿地有些諷刺。弗雷靠在窗框上,不抱任何期待地等著身體耐不住疲憊時再躺回床上期許睡眠。

多少個無法成眠的夜。

那天之後他維持著一貫的作息,晚餐與例行的檢討會後,在客廳或起居室消磨一些自由時間後,依著他向來健康的作息時間,入浴盥洗、進房熄燈──即使要獨自一人面對一個房間的黑暗,他都不會再為任何事動搖。

至少,不在行為上表現任何動搖。

他也希望自己進了房就能隨著熄滅的燈光沉沉睡去,然獨自面臨一室黑暗時,胸口被挖空的地方便疼的發酸,彷彿有什麼在心口上一陣一陣的抽著,實實在在的痛,卻又痛得無比空虛。
放棄和自己不爭氣的思念抗爭,弗雷放任那些甜美溫馨的片段一次又一次在腦海中反覆重播,絕望地等待那個心碎的畫面自眼底浮現,挑撥般刺痛他昏脹不已的腦芯。

心平氣和的安穩入睡已是不可冀求的奢侈。所幸他的身體比他的心理智得多,幾夜的失眠自然會累會倦,他的身體卻依著他所期望偽裝粉飾的作息、在正常的時間異常冷靜的睜開雙眼,而後再度開始他麻木無知的一天。

仰著頭,用後腦上方在牆上輕輕敲著,弗雷閉上雙眼,極力避免他不願憶起的今天在眼前出現--即便這根本徒勞無功──他明白自己有多無力,明知自己無力阻止,卻又想逃離那些潛藏在深處的記憶;同時卻又慶幸自己沒有遺忘,因而放任那些無法遏止的思念一再湧現。

不受控制的彎了下嘴角,嘲笑這些糾纏難解的矛盾,或許是他對自己現下醜態唯一所能的表述。

為什麼無法正視那些矛盾背後的思念呢?
這樣的逃避又能逃多久呢?

半睜著眼,弗雷倚著窗框,遠遠的想起那溫馨的午後,他為女孩包紮腳傷、而後兩人相約場上再見時絕不放水。

他失約了呢……如果那個約定現在還有效的話。

真是太難看了,這樣的自己。
今天,或者該說昨天下午的對戰,也許他真該狠下心拒絕大小姐的;又或者,他早該在大小姐罕見地點名他參與組隊時就該發現事有蹊蹺。

初夏午後的驕陽下,跟在大小姐身後遠遠地看見場邊飛揚的紫紅色長髮時,弗雷幾乎在心理腹誹兩家大小姐過剩的關心,遲疑的腳步幾欲停下,甚至轉身離去,隨後又不禁為自己慌亂的內心失笑。

還有什麼無法面對的?有什麼他不願再去觸碰的?
他早就認清一切。
這裡沒有他的戲分,他只須本份地完成任務。

因此當那紫紅色長髮的貓耳女孩笑開了眼、映著明亮的晴空漾開甜笑、帶著驚喜朝他招呼時,他下意識撇開眼,不願少女看見他眼底的慌亂。就這麼一瞬,他瞥見少女身後騎士般悄然站立、赤眼褐膚的青年平靜卻冷然的眼神,那個塵封在記憶深處、他不願再次回憶的片段毫無預警地衝入他腦海,震得他空白的腦中一陣轟轟亂響;一時間他全然無法控制從胃部翻湧而上、翻滾糾結的痛楚,像一團烘熱潮濕的棉絮堵塞胸臆,悶窒難耐,幾欲窒息。
因此他只能垂著眼,不著痕跡地撫平自己紊亂的呼吸,壓抑那幾乎湧上喉頭的情感,沉著聲回應少女過分熱情、教人不忍眷戀的甜美呼喚。

聽見自己聲音中的冷漠,弗雷自己也嚇了一跳,他從沒想過自己會用這樣冷淡疏離的聲音同艾茵說話──那個他放在心上小心呵護的女孩。
話語一出口的當下他就後悔了──這不是艾茵的錯,甚至不是任何人的錯──兩人之間本來就不存在任何承諾或應許,有的只是相處時純然暖心的溫柔與舒適,只是他自作主張的以為那些美好的時光沒有保存期限。

揮之不去的影像有如壞掉的燈管在腦海中跳動閃爍──初夏煦暖的斜陽下,兩個親密交疊的身影……少女的熱情讓他依戀而迷惘,然這樣迷惘的自己也十足可笑;事到如今他還能自以為是的期待什麼?那個甜美可人的少女對所有人都是這般溫暖熱情,而她身邊早有一個真正特別的他。

因此即使他想、帶著苦澀的心即使不捨,卻也已經無法用純然滿心的溫柔回應少女帶著期待看著自己的眼神……雖然一切的思念都教他都力不從心,然看見少女因他漠然的語氣驚懾呆住的小臉時,胸口卻又一陣不爭氣的緊揪。

是他讓少女露出那樣的表情。
他竟然如此傷害了那個他發自內心想溫柔對待的人兒。

咬著牙,弗雷忍著心口上萬針穿刺的痛,沉默地別開臉,同將軍與帕茉到場邊熱身。

場上既然有將軍和帕茉,他的存在等同於是來看戲的,但畢竟也算一個戰力,在帕茉重創古銅膚色的青年後,下回合,為了保護聖痕數還不到一半的帕茉,取得先攻的大小姐眼看手中牌組只有他能開出有效的攻擊技能,輕輕一笑便將他換了上去。

隔壁家似乎也同時將場上受傷的薩爾換下。與進入戰士模式冷靜沉默的帕茉換手後,緩步上場的他看見對面揚起一抹紫紅:少女帶著體諒的淺笑與青年擊掌交接──沒有矯飾,毫不黏膩──兩人相交互換的眼神中只有全然的信賴與交託。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呆然地面對少女緩緩走入場中,千迴百轉的思緒在胸口騷動,連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思念什麼、追憶什麼、悵惘什麼,又或是懷念什麼……

沒想到竟會是這般光景。

看著少女如聖者殉道般凜然無畏的神情,他竟不合時宜的想起那曾經擁有、兩人唯一的約定。

『也是呢!那下次對戰遇上的話我不會再放水囉?』
『這、這應該是我要說的才對!下次我也不會放水的!』

但有誰會將這種小小的約定放在心上呢?競技場上本就該全力以赴,同為戰士的少女全神貫注的認真也不過是恪守本份,只有他傻傻的惦著念著,一字一句都當作珍貴的寶物。

然他又怎麼可能真的痛下重手呢?

少女的眼神從容堅定,甚至有些淡淡的哀傷。面對少女與方才換場、與青年相視而笑時截然不同的表情,他突然覺得一切都錯了軌,卻又好像一切都很合理,彷彿在糾結纏繞的思念後後找到了答案,卻又晦暗難明、無法解讀。
然不論他的心情與理智如何矛盾衝突,他知道自己不再猶豫──他不會再給予少女任何傷害──至少,他希望這淒冷的顏色從少女翡翠般的明眸中褪去。
於是他無所作為,一閃的劍風連少女衣角都未拂動地從旁掃過,而後被笑得有些無奈的大小姐召回場下。

盤末,在大小姐為確保勝利而將咒縛回數與血量相等的將軍換回場下壓陣、由毫髮未傷的他上場面對隔壁家最後一員──生命值僅剩一血的薩爾卡多時,依著同樣的心情,他完全無法對眼前的青年痛下殺手。在不傷害對方、手中又全然無盾的情況下苦撐三回,最終在殘餘兩點生命值時,由大小姐強制拉近距離、開啟百閃,才勉強結束這場戰鬥。
無法否認,那三回中,他一度想將胸口那股鬱悶難平的悶氣全數發洩在青年身上,隨即又為自己如此幼稚的想法感到可笑──報復式的情緒、顧慮少女心情的保留──會這麼想,只怕自己根本什麼都沒放下吧?他自嘲地在心底苦笑。

避免不必要的尷尬,更避免觸動那些壓抑已久的心緒,戰鬥結束後他隨即託事向兩位大小姐辭別,而後匆匆離去。他甚至沒有像少女道別,只怕多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會讓他幾近飽和的思念傾瀉而出--他不願自己自私的心情造成少女的困擾,哪怕只有一分一毫,他都不會再讓少女受傷。

他終究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冷靜成熟。

歪著頭,抬起沉重的眼皮,像是附和他的自嘲般,細細的雲絮掩去明亮柔和的月,不純粹的黑暗薄紗似地覆蓋著,彷彿催促他掩去那些殘餘的思念,那些苦澀卻又甜美得讓人不忍割捨的柔情。

結果他其實什麼也沒放下。

然這又豈是這麼容易就能放下的?
付出真心的情感若能說拋就拋,也許他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避不見面的時候還可以縮在角落端著結不了疤的傷口說服自己一切都結束了,然見著了面才知道,那些被壓抑的思念,說什麼遺忘、說什麼埋藏,都只是自欺欺人,就像對著鏡子說謊,他騙得了誰呢?

月色又悄悄的探出微光,些了的蟲鳴像應和月光的再現般再次響了起來。弗雷抬起因久坐而僵硬的手臂,輕輕揉捏發酸的眼窩。
他還不想睡,但身體已經倦了,遲鈍的思考速度已經無法和隨著蟲鳴騷動湧現的思念抗衡,又或者倦了的是他的理智……

他的心。

明月的夜色總會喚醒某些沉睡已久的記憶。弗雷驀地想起遙遠的過去,當時除去大小姐只有五位家人、方加入的黑王子仍是懶與人共的冷傲,那時大小姐半是無心半是針對地說了一個古老的宗教故事。
故事裡,一個誠心敬愛夫子的門徒在宣稱願意為夫子捨身捨命後,竟依著夫子的預言,雞叫以先,在人前三次否認他所敬愛的夫子……
他不記得故事後來夫子怎麼原諒了這個門徒,但他無法理解那門徒竟狠得下心否定所愛,三次;別說是否認了,對那女孩冷漠的態度都足以讓他自己心如刀割,他要如何才能求得原諒,又該找誰尋求原諒?
如今,少女愕然受傷的表情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無法將之驅散,也無意將之驅散,映著腦海中少女清甜可人的微笑,他真想揪住那個讓少女露出如此神情的渾蛋痛扁一番……

然很可惜,那個渾蛋是他自己。

想來自己是真的累了,竟然用大小姐神聖的宗教故事對比自己失意苦悶的心情,何等地不倫不類。大掌梳過自己淺棕色的短髮,又難耐地搔亂,弗雷瞥眼望向在他枕邊睡成一團輕聲打著呼嚕的雪球--他終究為自己留了一點紀念品──小貓的名字,還有那些揪痛他心口卻又無比珍貴的回憶。

也許他真該拒絕大小姐今天的點名,如此他就不用重新面對自己難堪的情思,以及那個擾亂他心緒的少女;然他卻又感謝大小姐今天點他打了這場對戰,至少他再次確認了自己的心意。

他喜歡那女孩。
艾茵。

他真想順著思念說出那個名字──也許也真的脫口而出了吧?弗雷輕輕的笑了,純然溫柔的笑,而後他張口,將那幾乎全由母音組成的名字小心地含在齒間,無聲地念著。
當那人如其名、圓潤好聽的名字悄然自齒間滑出,弗雷溫暖地感覺到胸口泛起一思輕暖的甜,甜得發緊。

這樣就好。
微涼的掌心撫上溫熱騷動的胸口。
他會存這這分思念,永遠守護那個在他心上第一重要的女孩,即使少女心中相對的位子上有著別人,他也不會放棄這份守護的心情。
不願放棄,也不需要放棄。
只要胸口還存留這份溫暖,他就能繼續守著這份溫柔的思念。

彷彿是種見證,褪去雲絮的月光皎然澄明,抬著原本為拉下窗簾而舉起的手,弗雷歪頭想了片刻,而後收回首,走回床邊。

當作他澄明心緒的見證──今晚就讓他伴著月色入睡吧。

冥冥之中或許真有些靈犀,晨報後確定自己一日無事的弗雷竟有些心神不寧,才想著是連日的失眠讓身體負擔過重而打算回房補眠,還在樓梯間時,就聽見大門恭謹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他鬼使神差的停下腳步,隱身在樓梯彎角的陰影中,側耳聽瑪格開門回應。

「艾茵?」

應門的瑪格似乎有些訝異。
然別說瑪格了,樓梯上的弗雷聽了也相當吃驚。腳步聲聽來門外似乎只有一個人,但這又更玄了,沒有其他家人、甚至沒有隔壁家大小姐,少女怎麼會在這個時間獨自一人前來拜訪?
情感上他想多聽聽少女的聲音,但他的身體仍不爭氣地下意識想上樓迴避──不過少女前來也有可能和自己全然無關──迴避什麼的不過也是他自我意識過剩的一廂情願。

然少女真的是來找他的。

「早安,瑪格姐姐……我想找弗雷。」

少女的聲音聽來有些緊繃,雖然清甜的嗓音與弗雷記憶中少女帶著笑的輕語並無二致,卻多了某種堅定、某種緊張,彷彿立下什麼壯士斷腕的決心,勇敢而果決。

然經過昨天那些矛盾與難堪後,此時他並不想與少女面對面。雖然夜裡他對著月光理清了思緒,那些矛盾的思念卻不是理性所能控制的。
在心裡對少女第三百次的道歉後,弗雷轉身想上樓回房,卻被站在他身後的人偶紮紮實實的嚇了一跳。

『大小姐……』

他險些驚呼出聲。

人偶卻只是歪著頭不解地望著他--身為這近二十人的家中元老級的成員,他知道大小姐此時無辜的表情全然不能信任──誰知道這人偶到底在他身後埋伏多久了?於是他豎起食指放在唇上,萬般可憐的用眼睛哀求大小姐放他一馬。
想不到人偶卻只是眨了眨她慵懶的水色大眼,略過他,小跳步地下了樓。

也許大小姐真的什麼都沒聽到吧?

靠著牆安心的舒了口氣,弗雷才在心中感謝自己的人品也有如此好運的一天,就聽見瑪格回頭揚著聲詢問。

「弗雷?弗雷你在嗎?大小姐,你有看到弗雷嗎?」

「沒有喔~」人偶不假思索的回答。

然就在弗雷在心中萬分感動的對自家大小姐感激涕零的時候,大小姐恍若無事的又說了。

「他說他不在。」

……我什麼都沒說啊,大小姐!

瑪格毫不掩飾的噴出笑來,少女也忍不住蹙起眉看著大小姐忍笑。人偶卻仍不饒人的歪著頭,滿臉無辜的看著兩人。

「我說錯什麼了嗎……啊對,他叫我不要說他不在的。」

可是我真的什麼都沒說啊……

知道再這樣下去不論他有說沒說或真的說了什麼,只會被自家人偶越描越黑。
在心裡第十二萬次的「感謝」自家大小姐的體貼,弗雷步出隱身的暗角,帶著從容沉穩的微笑緩步下樓。

「日安,艾茵姑娘……找我有事嗎?」

他不會再讓昨天的失誤重演一次,即便那些淡淡的苦澀依舊無法釋懷、即便要他極力包裹內心翻騰湧動的情緒到內出血,他都不會再對少女冷言相待。

看著一旁站立的瑪格和大小姐,入門時仍堅定果決的少女一時間似乎有些怯場,飛紅著雙頰,迎上他雙眼的視線往旁邊一撇,扭過頭、有些急促地道:「我、我們去外面說……好嗎?」

「來者是客,就隨妳的意思吧!」

謙恭溫和的態度完美地保持了他所想要的距離──不過分的親暱,卻又不至於冰冷疏離;一瞬間他似乎在少女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失落,他卻強迫自己不再多想,領著少女來到門前草色青翠的圍欄邊。

等待的時間總是煎熬,但那有話想說而將他找出來的女孩此時卻像蚌殼一般沉默無言。陽光下他才發現少女飛紅的雙頰下竟襯著冷汗與蒼白,與平日粉櫻般健康柔美的色澤截然不同。

「你……最近還好嗎?」

擔憂的心情讓他不自覺衝口說出,只見少女抬起頭瞪大了雙眼,而後又別過臉避開他的視線。

「……還不錯吧。」

而後又是一陣難耐的沉默。
雖然不知道少女找他是想說什麼,但他很清楚兩人這樣尷尬下去也不是辦法,正想著先將人領回屋裡,請瑪格泡點熱茶讓兩人緩和情緒再慢慢把話說開時,他看見少女輕啟雙唇……

「今天……天氣很好呢!」

「嗯,是好天氣呢。」

天哪!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彷彿兩人同時下定決心,就在他準備開口帶少女進屋時,少女搶先一步、甚至有些莽撞、有些衝動地看像他。

「弗雷,我……」

「等等。」

抬手制止少女未竟的語尾,弗雷轉頭環顧四周:圍欄轉角處的大樹上,綠葉間多了一叢不自然的璀璨金光,往下一點的枝葉縫隙間似乎也透出一絲不自然的鏡片反光;挨著圍欄種植的幾方花叢裡,最角落的三叢各多了一種與花季不符的燦爛色彩,深紫、淡紫、以及金棕色;閣樓上尼西靠著窗框、抱著厚厚一本磚頭書,眼睛卻直盯著外頭瞧,窗子的另一邊靠著深藍色長髮的美青年,雙手環胸、興趣富饒地與尼西看著同一個方向……
結束自主練習的里斯拉著與他模擬對戰的帕茉、連同訓練後想回屋卻被將軍一把揪住披風拖到身後的馬庫斯左右分組的躲在轉角屋簷下;方才應門的瑪格索性門也不關,就這樣斜倚著門框滿懷關愛的看著他們;更令人無言以對的,是他們所在的位置正對著起居室的大窗,人偶就這麼趴在窗台上,嘴角含著意味深沉的笑;人偶身後還有蹙著眉、環腰護著防止人偶跌落窗台的黑太子,和同樣帶著促狹笑容看著他們的布列依斯……

「耶~別在意我們,兩位請繼續。」

與他對上視線的人偶從容大度地偏頭擺手,全然展現一家之主掌握全局的雍容器度,只是那雙慵懶的水色大眼中不純粹的笑意又加深了些,直教人在清朗的晴空下冷汗直流。
注意到少女似乎也因著自家成員們的「熱情」有些侷促,弗雷有氣無力的回瞪大小姐一眼,護著少女,柔著聲道:「艾茵姑娘,不介意的話我帶你到附近散散步,不會很遠的。」

「也……也好,我們就去走走吧!」

來不及一一回敬那些看好戲的眼睛,弗雷抬起左臂,讓少女搭著他架起的手肘,故作鎮定地離開這被十五支二十萬瓦電燈泡照得燈火通明的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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