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內暖氣的作用下,Mike的身子逐漸暖了起來,也不再感到神經緊張手腳發凍,Neal在此時拿過一條毛巾,Mike正要接過,對方就自顧自地幫他擦起頭髮和脖頸。
「哥、哥哥……」
「弄濕就不好了,雖然有雨傘但也難以避免呢,」Neal的語調輕快,動作溫柔,「雖然說狗狗都會甩毛弄乾……」
「我不是狗啦!」Mike鼓起嘴巴,藍色眼眸圓睜。
怎麼看都像小狗狗啊,生氣的小狗狗。
Neal輕笑,拿下帽子,胡亂撥了落在額前的髮絲,幾滴水珠落下。
Mike見狀就把毛巾拿了過,擦拭對方的臉和頸子。
Neal微笑著享受服務,等Mike看似滿意地坐回原位,才繫上安全帶,轉了鑰匙,發動車子,方向盤幾個旋轉後,車子就流暢地上了街。
Mike把背靠在柔軟的椅子上,接過Neal遞上的毯子,瞇著眼靠上絨毛表面,正當舒服的時候,才想起了一個問題。
「你怎麼會有車子?」
「呃……」Neal眼睛轉了又轉,忙著將手放上排檔。
「你不是不能開車……哥──」
「呃、這台車是借來的。」Neal的雙眼直視前方,語調平緩。
「『借』?」Mike看像自家兄長,雙眼瞇了起來,「你說『借』該不會是到展場裡開一輛出來吧?」
「怎麼會?要的話也是請展示小姐讓我……開玩笑的,」Neal斜睨了Mike的表情,才慌忙改口,「是Peter借我的。」
「Burke探員借你的?」
「嗯……」Neal一邊點頭,一邊讓車子轉了個漂亮的彎,「我去查一個案子,然後順便來載你,等一下再把車開去還他。」
「喔……」Mike往後一靠,又猛地直起身子轉過頭,「真的嗎?」
「真的啦!」Neal轉過來,滿臉笑意,「我真要偷,一定會選一台外表華麗的最新款式。」一個俏皮的眨眼。
「最好還有拉斐爾作品的烤漆。」Mike凝視著Neal說道。
「沒錯。」Neal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Mike無奈地嘆口氣,卻沒多說什麼,只是把毯子拉到肩膀,室內的溫度讓他全身暖暖的,直是想睡,卻又突然想起什麼似地轉頭。
「哥,你說案子,是什麼樣的案子?」
「這個嘛──」Neal顯得有些猶豫,然後看著紅燈轉換,再踩下油門。
「不能說的話沒關係的。」
「倒也不是……只是有點難說,」Neal偏了偏頭,稍稍思考了一下,「簡單地說,有一個基金會涉嫌違法交易。」
「違法交易?」
「嗯,像是毒品走私或買賣兒童。」Neal不禁皺了皺眉。
「什麼啊……」Mike一臉不可置信,想到有人拿孩子圖利就一陣噁心。
「基金會的名字是Under the Elms,我想你知道?」
「嗯……那個收養孩子的?有夠誇張……」
「對,就是那一個……」然後Neal讓車子優雅地滑過馬路到達對街,停在Mike住的公寓樓下,才轉過來繼續說,「重要的是,我們懷疑他們背後有位有力人士支撐,很可能是現在市長候選人。」
「Brent Jennings還是Frank Anderson?」然後他看了Neal的手勢,點點頭,「Brent Jennings?真的?」
「現在還不確定囉,」Neal聳了聳肩,「調查並沒有多大進展。」
「這樣啊……」
「他們合作無間,運作又很公開,反倒沒什麼把柄或破綻,目前只能調查基金會和Jennings有沒有關係。」
「喔……」
「我只能說到這裡啦,」Neal眨了眨眼,一手幫Mike解開安全帶,「剩下的還在調查,是機密。」
「好吧,沒關係,知道這樣就很有趣了!」Mike笑了開來。
「你笑了呢,這樣哥哥我放心多了。」
「呃,」Mike一個抿唇,輕斂雙眼,「……剛才對不起。」
「該道歉的是我,我真不知道我是發什麼神經,才會逼迫我可愛的弟弟。」Neal一手撫上Mike的頭,語調充滿溫柔的戲謔。
Mike笑著眨了眨眼,一手搭上車門。
「那我回去囉?有進展再跟我說?」
「好,路上小心!」
「就只有走樓梯而已啦,小心什麼啊?」Mike一邊說著,一邊推開車門。
「這可難說,我弟弟很可愛的,很多人想要綁架他。」
「哪裡啊……」Mike回頭看了Neal一眼,踏出車門,正要一手關上的時候,對方揮了揮手。
「Mike?」
「嗯?」
「有心事要跟哥哥說唷。」溫柔的語調和眼眸,Neal連笑容都滿是關心。
Mike愣了一會兒,倏地感到心頭一暖,他輕啟了雙唇,笑著答覆。
「一定。」然後在Neal的微笑下,一手關上車門。
看著車子逐漸消失,Mike心裡泛起一股許久未有的安心,他緩緩轉身,就往樓梯入口走去。